邓中坚
台湾政治大学外交系特聘教授、海看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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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特朗普国际酒店门前的“追梦者”游行 (图片来源:Kevin C Downs/《纽约每日新闻》) |
在对外政策作为上面,特朗普也是同样的心态和作法,使得美国成为国际事务陷于纷乱的制造者,进而影响到美国在西方世界的领袖地位。
最引起争议的话题之一就是对自由贸易协定采取切割和重新谈判的作为。特朗普在就任之后立即签署行政命令,退出“跨太平洋经济伙伴协定”(也就是俗称的TPP)。此举震惊了其他十一个签约国,这包括日本在内,因为这是多方经过六年密集谈判才达到的成果。
日本是世界第三大经济体,在美国亚太政策中处于支柱地位。尽管日本首相安倍飞往美国会见特朗普,但也无法挽回这项决定。特朗普这样霸权领袖的心态表露无遗。其他十一个会员国在日本主导下另行签署了“跨太平洋伙伴全面进展协定”(也就是俗称的CPTPP),主要内容只是冻结了二十项原始协定的规范,以等待美国的回心转意。但需要思考的问题是,他们的等待是值得的吗?
在2018年1月下旬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上,特朗普突出“美国优先”的演讲似乎获得了不少的支持和赞许。但是仔细研究其中的内涵似乎又不是如此令人振奋。
在特朗普演讲中,特別引人注意的是针对自由贸易协定(包括“跨太平洋经济伙伴协定”)的论述。他表示:“美国做好了谈判的准备,协商相互有利的双边贸易协定。我们和各国都愿意谈,这其中也会包括那些在现有的TPP国家。他们很重要,我们和他们其中几个国家已经有了协议,我们会考虑和其他国家也达成这样的协议,可以是单个谈也可能是作为一个集团来谈,只要符合大家各自的利益就行。”
这翻言论看似为TPP带来了希望,但是其实我们可以注意到,特朗普并未改变他原来的立场,因为不论是双边(如美韩自由贸易协定)或多边(如TPP)的自由贸易协定都要经过谈判,且要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以美国为优先考量。
NAFTA三个会员国重新谈判的过程尚且如此艰难,我们可以预料TPP重谈的问题更复杂,谈判的难度更高。
第一,原始的TPP连美国共有十二个会员国,国家间经济的规模、发展的程度、以及在政府治理上的差异相当大。
其次,美国之外其他十一个国家在讨论CPTTP时,冻结了原始高品质TPP协定中的二十项规范,由此可见会员国间歧见有多广和多深。
第三,美国主要的要求是大幅减少美国的贸易赤字,这特別对许多发展中成员国是很大的挑战;第四,在原始TPP的谈判过程中,奥巴马政府基于再平衡战略的考量,的确给予发展中国家较为优惠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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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1960年至2016年货物及服务贸易差额折线图 (图片来源: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 |
特朗普一向自诩为谈判高手,批评前任总统所达成的协议都是最糟糕的。其谈判风格是以强势的力量迫使对手弃甲曳兵方才罢手,追根到底是一种零和的赛局。参酌美国与加拿大墨西哥两国重谈的过程,我们可以推断CPTPP成员和美国的重谈势必艰困而冗长。即使有了结果,TPP对其他十一个会员国而言也仅仅是聊胜于无罢了。
总之,在特朗普任期之内,任何一个或一群国家几乎无望在与美国自由贸易协定下获得最想要的成果。
(以上文字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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