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孙太一（执行主编）：海看本周在邓中坚教授的提议和组织下就台湾的发展方向推出新一期 【海看快评】。我们邀请了八位教授做出点评，他们是：在美国的赵全胜、朱志群，在台湾的邓中坚、李明、黄奎博、何思慎和刘新圆，以及在日本的殷燕军。蔡英文执政以来，台湾的发展方向，包括两岸关系、蓝绿之争、以及岛内的一例一休和军工教年金改革，都引起了广泛关注。我们“海外看世界”的诸多学者有的在台湾任教，对台有长期深度观察，有的对台湾问题及台湾的双边、多边关系有深入研究，也有的与台湾地区的“领导人”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和沟通渠道，这使得我们可以为读者带来两岸关系独到的视角与剖析。讨论围绕着下列问题进行：
（图片来自网络）
台湾问题比以往更严峻
朱志群 (美国巴克内尔大学)
跟陈水扁时代的冲撞式台独不同，蔡英文当局柔性台独手段更老练，也更不利于两岸和平。蔡英文多做少说，或只做不说。以民主为旗号，以带意识形态的民调为借口，蔡当局已推出一系列去中国化或对大陆不友善的政策，但到目前为止好像也没有直接正面对抗大陆。大陆基本上只能口诛笔伐，没有着力点有效反击，限制陆客赴台等措施没起到遏制台独的作用，美国也没有什么理由像批评陈水扁那样批评蔡英文当局的所作所为。
李登辉提出“两国论”后台独思潮开始公开蔓延。陈水扁时代台湾当局积极推动台独文化和教育，马英九温良恭俭让，执政八年拨乱反正不力，没有扭转台独列车前进的方向。 蔡英文上任后全方位执意推动去中国化。多年去中教育的结果之一就是现在台湾很多年轻人不是反中 (anti-China)， 而是“非中”(non-Chinese)。 他们毫无“大中华”思想，不认为自己跟中国有什么关系，因为台湾就是自己的国家。 台南市长赖清德最近的所谓“亲中爱台”就反映了这种思维。既然中国这个外国这么大而且就在身边，当然不能反它，而是要亲近它。 这是一种典型的“两国论”或“一中一台”思维，他所谓的“亲近”不是家人之间的亲近。 果不其然，当不少人还在琢磨赖市长“亲中爱台” 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时，他高调明确表态两岸关系是国际关系。令大陆沮丧的是，赖的观点在台湾恐怕不是他个人或少数人的观点。国民党也在转型向中间靠拢， 即使今后再次执政也不可能太倾中，更不会谈统一。 当然台湾要连根拔起彻底砍断与大陆的连接也不可能。台湾与大陆将长期保持若即若离的状态。
台湾问题给大陆当局带来的挑战比以往更严峻了。蔡英文当局不愿承认“九二共识”固然使两岸关系停滞不前，但大陆方面也要深刻检讨: 为什么“和平统一， 一国两制”对大部分台湾民众没有吸引力？ 如何在施压台湾政府与吸引台湾民众之间取得平衡？ 习曾说两岸的统一必须是心灵的统一。 很多人乐观地认为随着大陆国力的增强，时间站在大陆一边。但是，当台湾“太阳花”世代及更年轻一代对中国“无感”，在心灵上没有任何交集时，不知这种乐观态度从何而来?
（图片来自网络）
台湾路在何方？
赵全胜（美国美利坚大学）
我于2017年5月至6月在台湾政治大学担任了一个月的客座教授，除教学之外我还试着南北走遍，搞点调查研究，主要涉及蓝绿各方成员和不同年龄层的代表。其间较为重要的行程安排是5月19日拜会马英九办公室，以及6月1日拜会吕秀莲办公室，并分别与两位前领导人进行了较长时间的讨论。在此基础上对下面几个问题提出自己的观察与思考。
蔡英文领导下的台湾路在何方？
李明（台湾政治大学）
蔡英文自去年5月20日执政以来至今已经一年多了，再称她的政府叫“新政府”，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因为总统任期一任4年，一年多已经不算短的时间，各方面施政应该已经上轨道了才是。
蔡英文身兼党主席，她现在拥有极高的威权，只要她指示的施政方向，应该毫无阻拦。这也正是台湾目前的政治基本架构，民进党在行政立法均享有绝对的优势，是所谓的“整碗捧去”的格局，国民党历经马英九王金平不合、1994年与1996年两次重大挫败、党主席选举的各种风波不断，真的是欲振乏力，绝少迎风再起的征兆。
民进党在台湾的独大、也养成了民进党听不进不同理念或声音的作风，台湾的蓝绿对立有增无已。固然国民党及其支持者深感愤恨与挫折，民进党的形象日益毁损，因此也得不到民众的信任。蔡英文近期的施政满意度已经跌破了百分之四十，有时更在百分之三十与四十之间上下浮动，说明了台湾领导人常走不出蓝绿对抗、格局狭小、折旧率极高的困境。
蔡英文在去年五二〇的就职演说，提到了几个施政重点，今天在她施政一年多之后，正好可以检视民进党政府的作为，是不是真正做到蔡英文刚进入总统府时的承诺，还是仅谨以民进党的一党之私，执着于蓝绿对抗、来达成民进党不可告人的其他图谋。
蔡英文在就职演说时提到要推进经济结构转型，积极参与区域经济合作和自由贸易谈判，并且说“创新、就业、分配”是她的经济发展核心价值。不过，蔡英文政府创新的投资少、就业的氛围也低迷，因此在这两项乏善可陈，重点就放在“分配”上。至于提到要积极参加TPP和RCEP，蔡政府当时并未说明任何具体的作法，现在的美国川普政府执意退出TPP，日本也不会支持台湾加入，两岸关系低迷之下，加入RCEP更不可能，蔡英文只管开头，并不负责做到。
这牵涉到第二个重点“强化社会安全网”，借着年金改革来加以实践了。在“分配”这项，民进党做得相当彻底，但大多是拿军公教退休人士作为“改革”的对象，特别是公教人员的退休所得大幅缩水，引得怨声载道，蔡英文也到处遭遇强烈的示威和声讨，对于她个人的抗议人群也如影随形。
至于蔡英文所提的推动“转型正义”，也被视为对国民党的赶尽杀绝，说在总统府成立“真相与和解委员会”，要在三年内完成台湾“自己的转型调查报告书”，而这样的报告书具有多少的公正性，只有上帝跟民进党人知道。蔡英文政府对于在野的国民党进行的追杀，则是无所不用其极，所谓“不当党产调查委员会”只是其中一环，而转型正义，只有建基于民进党意识型态的概念才算数。
蔡英文政府最令人不解和物议的是，她绝不首肯“九二共识”，作为中华民国的总统，她也不认同“一中各表”，说明自己对于中华民国的支持。蔡英文虽然在就职演说里强调两岸应搁置争议并展开良性对话，不过这些对话迄未开始，两岸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敌对僵持中，双方关系将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两岸气氛转坏，两岸的互动几乎全面断绝，双方形成新的冷战，2008年马英九执政以降的所有和平红利一夕之间化为乌有。不论2009年两岸成立的经济合作框架协议（也就是ECFA）无法推动，来台陆客、陆生也急剧减少，造成台湾业者和民众直接受到伤害。
蔡英文虽然也提到外交议题，强调将加强和友邦国家的关系，运用投资和民间合作的方式，分享台湾经验，与友邦建立永续的伙伴关系。不过，两岸关系与台湾在国际社会的空间是一体的两面，两岸关系紧张自然影响到台湾的外交成果。过去马英九时的“外交休兵”已是昨日黄花，影响所及，台湾的外交一夕数惊。先前非洲的圣多美普林西比和台湾断交、紧接着是巴拿马、最近也传出洪都拉斯也有意转向北京，两岸烽火之后出现的断交潮是可以想见的。
蔡英文政府的执政，出现了许多与台湾利益不兼容的政策。蔡政府和民进党政客口口声声说他们如何如何地爱台湾，所作所为却都不断加害台湾。经过这一年多，许多台湾民众看得更是清楚。民进党政府一方面说年金将使台湾财政发生困难，却又在立法院强行通过四年4200亿台币的所谓“前瞻基础建设”计划，而这些计划咸信是用来作为选举绑桩之用的经费，前后立场不一，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另外，重燃两岸外交烽火，却又想让友邦在联合国为台湾发声，图谋“以台湾名义加入联合国”。这些举措，只会伤害台湾利益，更不利于两岸关系。我们不禁要问，蔡英文政府所为何来？在这些林林总总的问题都无法解决，进退失据每况愈下，蔡英文在受到民众普遍质疑的时候，自然今年的“五二〇”，也就是蔡英文执政一周年时，她无法面对台湾民众，真的采取“神隐”的对策。不过“神隐”不是长久之计，我们目前只知，蔡英文领导之下，台湾看不到出路，她和她的政府必须尽速思索，找出前景做出修正才能解套。
（图片来自网络）
新课纲暗藏“脱中入日”意图
何思慎、刘新圆（台湾国政基金会）
高中历史新课纲由于将中国史放入东亚史的脉络，再度引发去中国化的争论。独派人士认为，国民党过去企图建构的大中华文化思想，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挡不住“天然独”的潮流。
“天然独”真的是“天然”的吗？如果回顾过去二十多年来历史教育的变革，就会知道，所谓的“天然独”，实际上是人为加工的结果。早从1990年代杜正胜主导国中“认识台湾”教科书编纂以来，他的“同心圆”理论，就以空间扭曲时间，制造了所谓“原民史观”。
“原民史观”从史前原住民说起，以“多元文化”为包装，把南岛、西班牙、荷兰、中华及日本文化都视作台湾文化的一部份。然而无可否认的是，台湾有百分之九十以上人口的祖先移民自中国大陆，中华文化明明是台湾文化的根，但“独派”史观对此不是视而不见，就是避而不谈，甚至刻意操作为随国民党进入台湾的外来文化，用来箝制人民思想，造成所谓的“去台湾化”。于是，他们可以大声地说“国民党不倒，台湾就不好”。
新课纲将中国的历史、地理放到东亚区域的脉络中，美其名是要建立宽广而平衡的史观，实际上，不仅是把中国视作台民文化视野中的“他者”，甚至隐然移植了“日本史观”。
首先，在“原民史观”的脉络下，将清帝国、日本帝国与民国对台湾的治理，于历史的表述上同质化，除带着合理化日本藉甲午战争取得台湾在“西伐利亚体制”下的正当性外，清廷、民国竟与日本同样的成为台湾的“外来者”。
其次，历史课纲将近代日本对东亚周边国家的侵略与殖民，表述为“日本帝国的对外扩张”，与安倍晋三等日本保守派所持之“历史修正主义”共谋，更突显未来台湾的历史教育将“脱中入日”的脉络，为日本侵华的恶行擦脂抹粉。
再者，课纲中又以“中华民国统治体制的移入与转变”的标题，包装了“中华民国是外来政权”的民进党史观，偷渡了“台湾主权未定论”。
如果把民进党打着“天然独”口号而修订历史新课纲，和他们如火如荼进行的“转型正义”放在一起看，那么他们真正的目的就越来越清楚了，那就是打倒国民党，要把国民党扫入历史的灰烬。因为这样，所以只要跟国民党扯上边的所有东西全要妖魔化，铲除净尽。政治上无法完全消灭，那就要从思想、历史、文化着手，把它从台湾连根拔除。
于是，当很多人忧心忡忡去中国化将对台湾造成伤害时，这群人就摆出权力的傲慢，把批判“去中国化”的人都戴上“国民党”、或者“中共同路人”的帽子。殊不知，在政治操作下，这些人抛弃了自己真正的主体，还沾沾自喜，才是最大的悲哀。
（图片来自网络）
“天然独”是不可逆的趋势吗？
邓中坚（台湾政治大学）
自从“太阳花”学生运动之后，台湾年轻人的因素就受到广泛的注意，尤其是民进党在2016年的选举中大获全胜，以及时代力量异军突起成为立法院第三大党。蔡英文更踌躇满志的提出了年轻人是“天然独”的看法，也看衰国民党。
一般的看法是，年轻人趋于“天然独”主要是因为在中学时期的历史地理等社会科学的教育造成的。我基本上也认为这个因素的重要性。但是，当前年轻人获取信息之来源是相当多元化的，这包括了社交媒体，个人的旅游接触，大学及社会的学习等等，且有相当强的独立判断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下，绿营想要以垄断历史地理教育的方向，只手遮天，思想上改造年轻人，终究会有“图穷匕见”的时候。
确实从民调粗略来看，年轻人似乎倾向于支持绿营或台湾独立，且对政治有其独特的理念看法。但是，他们可不是铁板一块，无法撼动，无法改变。我们在大学里看到的年轻人，他们大多在学习和生活上追求独立自主，有自己的人生规划。顺着这个观察，我们也必须注意到他们关心未来的学习和就业。今天，蔡英文政府或绿营提出的许多政策和作法（例如，所谓军公教年金的改革、劳工一例一休的调整、前瞻计划的提出），年轻人也并非照单全收，因为这是一个颟顸无能、没有愿景和前景的政府。我们从蔡英文和林全的满意度调查的低落就可以观察到年轻人的不满。换言之，年轻人基本上既是理性，也是理智的。
《联合报》在2016年年底针对台湾青年的大陆接触经验作了一次民意调查，并与2000年调查的结果进行比较。其中有下列几点值得注意：
首先，在政党倾向上可明显看出台湾年轻人支持（倾向）传统泛蓝（国民党、亲民党、新党）的比率由2000年时的三成四，大幅下降到不及两成，泛绿支持者没有太大变化，表示中立的台湾年轻人增加了十九个百分点，到五成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蓝营仍有突破困境继续发展的机会。
其次，有三成五的台湾年轻人到过大陆，较2000年的二成二，增加不少。且去过大陆的台湾年轻人中，有五成九表示对大陆的印象变得更好。这些数据显示台湾年轻人并不排斥前往中国大陆，且接触的经验多半是正面的，换言之，两岸年轻人的交流是有积极正面的意义，两岸关系的未来是前景可期。
第三项值得注意的是，有四成一台湾年轻人有意愿赴大陆工作，相较2000年的调查多了六个百分点。我们可以推断，中国大陆经济崛起的确能够吸引更多台湾年轻人赴大陆工作。
第四，约有一成八的台湾年轻人表示会考虑赴陆就读大学和研究所。尽管这个数字并不高，但这个发展趋势持续扩张，尤其大陆当局最近放宽了台湾高中生申请大陆高校的标准，很可能引发一波到大陆就学的热潮。
另外，《远见杂志》从2008年开始所做相关的民调，2017年3月最新的民调有如下的发现：第一，台湾年轻人支持台独的比例在“太阳花”运动达到高峰，为36.8%，在2016年下跌到30.4%，今年更进一步衰退到26.0%。第二，在选择工作地点时，有59.5%的台湾年轻人愿意到中国大陆去，这个比例远高于一般台湾人的51.5%。
审视以上的数据，我们可以看出所谓“天然独”的台湾年轻人的确有他们自我对于两岸关系、个人生涯规划等事务的想法，并不会为蔡英文等绿营人士所谓“政治谋略”所左右。在台湾政坛，当前不少政治人物不好好做政策研究，不好好做社会状况的调查研究，心中没有思想理念，但求在“杯觥交错”之间谈论政治，麻醉自己，等着天上掉下了什么礼物，就一窝蜂的去抢。绿营晚近争取“天然独”的年轻人的政治操作就是很好的案例。在军公教年金的改革的过程中，绿营以“妖魔化”的方式来诋毁消遣国家的骨干───军公教人员，其目的主要是既是消除蓝营的支持力量，也是“去中国化”大计划的一部份，同时他们又可争取到广大的劳工和年轻人的选票。在立法院审议相关法案时，为了防止时代力量藉此争取到年轻人的选票，民进党竞相加码，以更严厉方式来删减军公教人员的年金。绿营这样“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式的政治操弄，置国家社稷的安危于不顾，只会更加斲伤国家的命脉，遑论所谓争取“天然独”的台湾年轻人或是关切台湾年轻人未来的发展。
（图片来自凤凰博客：林泉忠）
近期两岸涉外事件及蔡政府的战略选择
黄奎博（台湾政治大学）
民进党政府试图在“软性否认”九二共识的基础上，发展和平稳定的两岸关系，在一年多后，于涉外事务范畴显然已遭到中共政府的严厉挑战。
这些挑战来自于几个方面。首先，圣多美普林西比和巴拿马改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后，原有的二十二个邦交国仅剩下二十个，而且极可能继续减少。
其次，民进党政府无法以任何名称和身分参加过去马英九政府时期勉强可以参加的重要国际组织。从政府部门首长得以有意义参与国际卫生大会（World Health Assembly –WHA）、国际民航组织（International Civil Aviation Organization –ICAO）、联合国气候变迁架构公约（United Nations Framework Convention on Climate Change –ICAO）缔约方大会，到试图以观察员身分加入国际刑警组织（International Criminal Police Organization –Interpol）被拒，在在显示台湾的国际空间受到压缩。
第三，目前台湾一百一十多个驻外馆处和代表团中，只有七个以“中华民国”或“台湾”为名，其他多因国际政治情势限制而被迫以“台北”为名，例如在美国华盛顿的“驻华盛顿台北经济文化代表处”（Taipei Economic and Cultural Representative Office – TECRO – in Washington, D.C.）、在日本大阪的“驻大阪台北经济文化办事处”（Taipei Economic and Cultural Office – TECO – in Osaka）。
中共政府已成功迫使“中华民国驻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杜拜商务办事处”（The Commercial Office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to Dubai）更名为“台北商务办事处”（The Commercial Office of Taipei），“台湾驻巴林商务代表团”（Trade Mission of Taiwan to the Kingdom of Bahrain）甫更名为“台北驻巴林商务代表团”（Trade Office of Taipei to the Kingdom of Bahrain），而且还要求相关国家将以下的台湾驻外馆处改以“台北”为名：中华民国驻尼日利亚联邦共和国商务代表团（The Trade Mission of the R.O.C.（Taiwan）, Abuja, Federal Republic of Nigeria）、中华民国驻约旦商务办事处（Commercial Office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Taiwan））、中华民国驻厄瓜多商务处（Oficina Comercial de la Republica de China (Taiwan), Quito, Ecuador）。
在尼日利亚的代表团办公室还被要求迁至旧都拉哥斯（Lagos，距该国首都7百多公里），目前则已遭奈国警方封锁，等于是强制驱离，最近即将搬迁并更名为“台北贸易办公室”（Taipei Trade Office）。
最后，最近一年多，台湾民间组织赴国外开会遭中共代表抗议或要求更名等事例又逐渐增加。例如台湾罕病基金会去（2016）年11月受邀出席联合国罕见疾病非政府组织委员会（NGO Committee for Rare Diseases）成立大会进行主题演讲，分享台湾经验，却因中共代表抗议而被迫取消。又如台湾已经参与六十多年的世界医师会（World Medical Association – WMA），本年4月发生台湾医师会遭中共代表抗议并要求该名为“中国台湾”（Taiwan, China）才能与会，但大会最后决议活动不考虑政治因素，所以台湾的代表得以维持原身分出席。
最明显的例证是，自去年上半年起，联合国对于持中华民国护照欲进入大楼的来宾，要求他们出示中共政府核发的“台胞证”，当作所谓的政府核发文件，以查验身分。这代表着来自台湾的联合国访宾将必须出示由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核发的身分证明，才能获得接受，等于联合国配合了中共政府对于台湾人民行使治权的主张，甚至有说法是中共政府对台“片面行使主权”。
面对挑战，蔡英文主政下的民进党政府前途艰险。从战略互动的务实角度观之，如果民进党的两岸立场不变，要求中共在涉外事务上主动或被动配合是不可能的，所以不列入考虑。民进党政府目前自然是希望“敌我均不动”，中共政府不要在涉外事务上有任何阻挠，双方相安无事，但显然事与愿违。
接下来的选择可能就是“敌动我不动”，在中共政府不会立即做出让两岸“地动山摇”的举动、在台湾内部检讨民进党政府两岸政策作为声浪尚小、在台湾尚可承受这些涉外事务损失的三大前提下，任凭中共政府的压力一波波袭来，进而形塑台湾是无辜受害者的形象。这不仅在国际社会中寻求道德支持，更可转化成有助民进党明年底多项地方选举的利器。
这条路不是民进党单方面选择的，而是顺势配合内外环境与条件之后，它认为次佳的两岸战略互动选择。
（图片来自网络）
没有外交的“蔡”外交
殷燕军（日本关东学院大学）
台湾“外交”基本已难称为外交。在蔡英文治下，不承认“92共识”，“去中国化”等使两岸关系陷入僵局。仅有的“邦交国”也在向大陆靠近。现在亚洲没有国家承认台湾正确，欧洲除了宗教国梵蒂冈外都不承认台湾政权。台湾政权的“国际承认”与其正统性遭受空前的质疑。
其实，留给台湾当局的选择并不多。台独势力的发展与大陆快速复兴迎头相撞，民进党当局明白，“独”或等于宣战，“维持现状”只能依靠曾将其抛弃，废约，断交而转向大陆的美日等靠不住的国家，买一些过时武器充门面。美日等从自身利益出发把台湾当作牵制大陆的筹码。他们清楚台独或许引发不测。届时以武力保护台湾与大陆开战，对美日难以想象的。否则40多年前就不会与其“断交”了。
民进党还会援用“民意”，但他们“忘记”了大陆更强大的要求统一的民意。两岸关系上与其对抗不如选择和平，唯一可行的是承认92共识，以造福台湾民众。统一是大势所趋，迟早的事情。也是对台湾最有利的选择，和平统一将有利于中国，亚洲及世界。
（图片来自网络）
责任编辑：陈彤
校对：陈俊婕、徐沺
海外看世界
主编：赵全胜
执行主编：孙太一
编辑团队：陈俊婕 徐沺 陈彤
编辑团队：陈俊婕 徐沺 陈彤
关注我们
《海外看世界》（简称《海看》）是一个以微信公众号、网站和其他社交媒体为主要载体、由海外华人学者（包括“海归”）为主组成的高端全球联动型多平台新媒体智库。“海看” 以全球华人政治学家论坛（创立于1997年）为依托，以研究国际关系的学者为主，定期发布高水平的原创文章。
学者投稿、合作洽谈请发邮件至：haiwaikanshijie@163.com。引用转载请注明“海外看世界”（微信公众号：haiwaikanshijie，二维码如下；网站：www.haiwaikanshijie.com）。
Comments
Post a Comment